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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伊安·史蒂文森调查的轮回实例(9)


   日期:2012/4/19 9:22:00     下载DOC文档         微博、微信、支付宝分享

伊安·史蒂文森调查的轮回实例(9) 

  

切斯看见战争
  “坐到你妈妈的腿上,闭上眼睛,当你听见那巨大的让你害怕的吵闹声时,告诉我,你看见了什么。”诺曼柔声地引导着切斯。

  我看着切斯长有雀斑的脸,对将会听到什么毫无准备。小切斯立刻讲起他是一个成年士兵,扛着枪。

  “我站在岩石后面。我扛着前面带刺刀的长枪。”我的心砰砰地跳,手臂上的汗毛竖起。萨拉和我睁大了眼睛,惊奇地对视了一下

  “你穿什么衣服?”诺曼问道。
  “我穿着又脏又破的衣服和褐色的靴子,系着皮带。我躲在岩石后面,蹲伏着向敌人射击。我在一条山谷的边缘上。战斗在我身旁进行着。”

  我听切斯讲着。听他谈论战争,我吃惊。他向来对战争玩具不感兴趣,没有一把玩具枪。他总是喜欢玩游戏和搭积木,他可以一次花几个小时开心地玩积木、拼块和他的木头火车。他看电视也仅限于芝麻街和罗杰先生,他看过的迪斯尼影片中没有一部是描述讲战争的。

  “我在岩石后面,”他又说了一遍“我不愿看,可是开枪的时候又不能不看。销烟和战火到处都是。还有巨大的吵闹声:呼喊声、尖叫声、巨大的隆隆声。我不知道我在向谁射击,那么多烟,那么乱。我很害怕。我对着任何移动的目标射击。我真的不愿在这里向别人开枪。”

  虽然这是切斯的小孩子嗓音,他的语气严肃而成熟,不像是我那五岁大的快乐孩子说的话。这些感觉和画面来自他的内心深处,切斯没有虚构。当他描述自己在岩石后面射击时,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我的腿上发紧。当他承认,他不想在那里对他人开枪时,他的呼吸急促,身体蜷缩成球状,似乎想躲起来,回避眼前的景象。搂着他,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恐惧。

  诺曼感觉到切斯作为士兵,为了生存不得不杀人的痛苦。他向切斯作解释,讲得很慢,“我们在地球上生活很多世了,轮流扮演不同的角色,就像戏中的演员。我们通过扮演不同的角色而得知做人的意义。有时我们是士兵,在战场上杀人,而有时被杀。我们只是为了学习而扮演自己的角色。”用简单的语言,诺曼强调当兵并不该受责怪。他郑重地告诉切斯,即使在战场中不得不杀人,那也不过是做自己那份工作。

   我儿子听完诺曼的解释后,我能感觉到,他的身体放松了,他的呼吸变得正常起来,脸上的痛苦表情渐渐消散了。诺曼的话正在起作用,小切斯正在明白这些常识并做出响应。

  诺曼见切斯平静下来,就要他继续给我们讲他所看到的。

  “我蹲伏在岩石后面。我被山谷上面的人射过来的子弹打伤了右手腕。我瘫倒在岩石后面,握着我中枪的手腕,它在流血,我感到眩晕。”

  “一个我认识的人把我拖出战场,带到一处伤兵呆的地方——不像是正规医院,几根大柱子支着些东西,像一个露天帐篷。里面有床,但却像木制板凳一样。很硬、非常不舒服。”

  切斯说他头很晕,手腕在缠绷带时,他能听得到周围的枪声。他说能离开战斗他如释重负。但不久后,他又受命回战场,他很不情愿地回到了那个开枪的地方。

  “我走回去作战。路上有小鸡。我看见一辆四轮马车拖着一门大炮。大炮是用绳子绑在车上的,车的轮子很大。”

  切斯说,他受命到一座小山上去操纵一门大炮控制主战场。他显然被这个命令弄得很难过,反复说他不想去那儿。他说他想家。他说想家时,我和诺曼都眉毛一挑,对视了一下。但是,我们还没能听到更多的情况,切斯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,告诉我们说影像消失了。他睁开眼睛,环视厨房,看着我们笑了。他脸上的孩子神态回来了。诺曼问他感觉怎样,切斯尖声道:“很好。”接着,他跳下我的大腿,抓起一块饼干,跑到别的房间玩去了。

   切斯啪啪啪跑出厨房后,我、诺曼、萨拉彼此望着,嘴巴张得大大的。我瞥了一眼炉子上的时钟,距诺曼告诉切斯闭上眼睛才二十分钟,可我感觉好像过了几小时。

  诺曼很肯定切斯记起了他的前世。他解释说,前世的创伤经历,比如上过战场,特别是受创伤而死亡,会造成今生的恐惧症。前世的战争经历会是切斯这一世极端害怕剧烈吵闹的原因吗?有可能。诺曼说我们得等等,看这种恐惧是否消失。

  诺曼承认他从未经手过这么小孩子的案例,令他吃惊的是,切斯这么容易就找回了前世的记忆——用不着象他的老客户那样进行催眠引导。显然,切斯的记忆很接近表面,稍稍鼓励就出来了。

  萨拉静静地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突然,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又坐下,摆着手臂脱口而出,说:“切斯手腕那个地方,被(子弹)射中的——就是长湿疹的地方!”

  她说得对。切斯描述的伤口处正是长着顽固皮疹的地方,他从婴儿时期就有这个毛病了。他的右手腕一直有严重的湿疹。他不高兴和累了的时候,就会搔手腕直到出血为止。我经常用绷带把他的手腕缠起来,以免他搔出血。不包起来,切斯醒来床单就会有血迹。因为他的皮疹实在太严重,我带他去看过好几个医生。但是过敏测试、控制饮食、涂药膏和搽油剂都不能奏效。

  使我们惊奇而又安慰的是,想起他作为士兵的一生后,几天内切斯右手腕的湿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从此再没复发过。

  切斯对剧烈吵闹声的恐惧也不见了,烟火、爆炸、隆隆声再也不会吓着他。事实上,回溯前世之后不久,切斯开始对打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他六岁生日时得到了第一面鼓。如今他成为一个认真的鼓手,每天都在屋子里弄得砰砰响。

萨拉(美国)
  当我们处理完切斯的经历后,我们九岁的女儿萨拉问诺曼是否可以给她也做一个试验。她向他透露,她一直在和自己害怕房子着火的极度恐惧做着斗争。

  萨拉对火的极度害怕令人难以理解。她现在承认,她对火的害怕由来已久,但我和史蒂夫一年前才意识到这个问题。那是一个晚上,萨拉在她好朋友埃米家过夜,姑娘们呆到很晚,一起看一部电视电影,有许多房子和建筑物燃烧的镜头。看到这些画面,萨拉被吓得精神错乱,埃米的妈妈不得不半夜送她回家,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。萨拉在埃米家过夜很多次,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。

  萨拉回到家时,眼睛已哭红了。她边哭边告诉我们,当她看到电影中一个人被火烧死时,就控制不住自己,大哭起来。我们对萨拉的反应感到吃惊,问她以前是否有过这种事。她流着泪承认说,她非常怕火,特别是房子着火。她在床下准备了一个袋子,里面装了她最喜欢的巴比娃娃和一些衣服,以便情况紧急时赶快逃走。此举更让我们吃惊,因为这种谨慎完全不是我们自信而又独立自主的萨拉的性格。这种恐惧从何而来?我搂着她直到她平静下来。因情绪波折而精疲力尽,她终于睡着了。但接连几天她仍然心有余悸。尽管多次向她保证她很安全,甚至还查看了家里每个房间的逃跑路线,她的害怕却变得更加明显。我们在餐厅的桌上点腊烛,她也会很紧张,坚持要我们吹灭。我们向她保证,如果家里着火,我们会保护她的,但她却不相信。

  诺曼同意试一试。还是坐在厨房里的桌子旁,诺曼对萨拉说,“闭上你的眼睛,感受对火的害怕。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什么。”

   萨拉两手放在桌上,合上双眼,集中注意力眯眼看着,开始描述自己所见的影像。

  萨拉描述了一栋两层楼的简朴的木房子,形状像“谷仓”,周围是树木和农田。房前有一条长满草的车道。她看到自己是一个女孩,大约11或12岁(比她现在年龄大)。她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房子周围帮妈妈干活,有时也帮爸爸养动物。她没有上学,因为“他们认为女孩子不需要教育。”她也看见一个弟弟,他无法帮着干活,当她闭紧眼睛去仔细看时,她看到她的弟弟可能是有某种残疾。

  直到此时,萨拉都是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讲述着她的故事,客观报告她所看到的,自己没有介入,也不带情绪。这时,诺曼建议她“把回忆向前移动到你开始怕火的那个时候。”萨拉的角度改变了:她现在以那个小女孩的身份讲话,用现在时态,完全沉浸在她所处困境的恐惧之中。

  “我突然醒来,闻到烟味,知道房子着火了。我被吓坏了,非常惊慌,没法思考。我跳下床,到处是烟火。我跑过大厅去找爸爸妈妈。大火吞没了楼梯和扶手,小火苗从地板裂缝直往上窜。我的睡衣下摆着火了。我跑进爸爸妈妈房间,他们不在那里,他们的两张床也收拾过了。他们在哪里?我一直跑着,直到被火逼到房间远端的角落处不能再跑为止。我站在角落里浑身发抖。他们为什么不救我?为什么不把我救出去?”

  萨拉暂停了一会儿,缓过气来。她仍然用手臂倚在桌上,眼睛闭着,面目扭曲,脸色苍白。她在用自己整个的身心重温那段痛苦的记忆:当被火焰和热浪逼到屋角时,就像一只被套住的小动物那样,极度恐慌。

  她声音中流露出的恐惧使我仿佛身临其境,感到肾上腺素冲入全身,使心跳加速,把极度的不安传遍全身。厨房的气氛充满危险。我被母亲的本能所驱使,移身伸手去安慰萨拉。但另一个本能告诉我,不要打断和破坏她体验的连续性和仿真效果。我看了诺曼一眼。他明白我的意思,点头向我保证,萨拉不会有事,并示意我原地别动。萨拉在惊慌哭泣的同时,继续着她的描述。

   “一根屋梁燃着大火,正好掉在我面前,把楼板凿穿了一个洞。到处是火,无路可逃。啊,我呼吸时感到疼痛,知道死神即将来临!”

  萨拉在厨房的桌子旁静静地坐了一会,头埋在手里。她的呼吸放慢了,脸也放松了。我发现我一直在屏住呼吸,这时也出了一口长气。房间里镇定下来,一切归于寂静,只有冰箱的震颤声。

  诺曼等了一会,然后柔声地问萨拉,“你现在体验到什么?”

  “我感到我飘浮在树梢上空,我觉得很轻,像空气一样。我猜想我已经死了,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。我放心了,都过去了,那些可怕的事情。”

  诺曼问萨拉是否可以看见她下面的家里人。

  “那是我的家,完全被火焰淹没,屋顶没有了。我可以看见我家里的人在院子里。弟弟坐在地上,爸爸紧紧抓住我妈妈,妈妈在哭,对着屋子挥动着双臂。”

  在讲到家里人时,萨拉开始大哭起来。她说她知道了他们曾试过要救她,但被热浪和火焰逼回去了。因为不能救出自己的女儿,他们的心在受着蹂躏。萨拉显然被她全家的悲伤深深地感动了。她的眼睛仍然闭着,透过呜咽,她说她明白了她的爸爸妈妈毕竟真的爱过她。她现在理解到,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方法能救她。知道真相后,她如释重负。她承认把误会带到了今生,她原以为她父母没有试过要把她从燃烧的房子中救出来。

  萨拉逐渐停止了呜咽。诺曼和我静静地坐着,等着她擦眼睛,然后睁开看着我们。她抽了几下鼻子,冲着我们微笑。惊慌和恐惧没有了,她看起来很平静。

  她承认自己去世时对父母满怀愤怒,以为他们不喜欢她,因为他们没有把她从燃烧的房子中救出来。她再一次说,由于误会了当时发生的真实情况,又被突如其来的死亡恐怖搞糊涂了,她便把临死前的愤怒、死前的想法带到了今生今世。然后她解释道,她现在对火的恐惧就是在提醒她,还有来自前世的某件事情没有完成,需要解决。

  诺曼和我都很惊讶,我们不需要为萨拉作任何解释。不用提示或解释,她已经直观地明白了前世死难前的恐惧和愤怒与今生害怕火的关系。诺曼说,许多记得前世的大人都不能这么快地把前世和今生联系起来,而萨拉自己却立即就做到了。

  几天后,萨拉打开了她放在床下装着玩具娃娃和衣服的包。从那天以后,尽管她擦火柴时还很小心,但对火的“不可理喻”的恐惧症已经消失了。  

卡罗尔·鲍曼(美国)
  诺曼医生用一种简易的放松程序开始了我的往世回归。我斜靠在沙发上,闭上眼睛,听着舒缓的音乐。他引导我注重呼吸并有意地放松全身的每个部分。接著,诺曼带我走过一段短暂的影像旅程,穿过静谧的风光,抵达一处想象的、下行的台阶。他暗示说,当我走到台阶的最低一级时,我就会发现,自己已经在另一次人生之中了。

  模糊的影像马上出现在我的脑海里,是几个月前我躺在病榻上见过的同一个虚弱男人的影像。诺曼引导说,“描述你的所见——让影像变得更清晰。”当我紧跟诺曼的暗示时,图画从模糊不清的印象变成了清楚、彩色的全方位影像。有时画面连续移动,就象电影一样。有时画面固定不动,因为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个场景的感觉上。

  随着诺曼不断地引导我,影像从那个垂死的男人转到他的早期童年。“我看见自己是个婴儿。我穿着一件袍子,坐在一张高脚椅上。我母亲在喂我稀粥。我看见我的一家子围着桌子吃东西,是我的父亲和姐妹们。”

  在这里看了几分钟后,我就不只是看着头脑里的电影,我成了故事的主角,卷入了一场丰富的知觉体验。我能通过这个男人的眼睛去“看”,通过他的耳朵去“听”,感受在他心头涌动的爱,还知道他在想什么。更令人惊异的是,我能轻易地转换自己的观察角度,从旁观者转到我所见角色的内部,或者同时在两个地方。我可以从自己的身体跳出来,从房间的任何一个角度观看自己。在这种变更后的状态中,我拥有超现实的全知全能。我有办法得到这个男人知道的、理解的和记得的一切,外加从更广阔的视角理解他生命的模式,甚至超越他自己之所知。我全神贯注于这些影像的同时,仍然知道自己在那个房间里,躺在沙发上,还有诺曼。我听得到我的电话铃在后面响,但听上去来自很远的地方,一点儿也不重要。

  我脑海里的情节向前发展,我看见自己是一个十岁的男孩。我在一间有拱形房顶和巨大窗户的房间里。一缕阳光从窗口落在屋中间的平台式大钢琴上。我身旁站着一位长者,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。我知道这个和善的人是我爱戴的钢琴老师。当我看着他,并想到我的家人和我的音乐时,温暖充满我的全身。我的生命是爱和音乐的融合体。

  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?”诺曼问道,打断了我迷人的梦想。

  “已经决定要我到远离家乡的城里去学音乐。能去那里是我的荣幸。”当看见我对家人以及音老师说再会时,我感觉胸口紧缩,泪水涌进了眼眶。

  我看见自己二、三十岁的样子,站在一袈钢琴的旁边。那是一间方正的大房间,法国式门带着厚重的门帘,穿戴整齐的人们挤了一屋。我站在钢琴一旁,仰慕我的女士们围成一圈,与我交谈。当我看到另一幕时,我笑了:我两臂各挽着一位打扮优雅的女士,从宽宽的铺着地毯的楼梯上走下来。当我体面地穿梭于谈天的人群中时,我以受人仰慕的表演者的自豪踌躇满志。但这种自豪被悲伤和无法忍受的渴望暗中消磨。“我有一种被分裂的感觉。我享受着他们的赞美,但他们从未看见真的我。他们只能看到我的天才,看不到我。”当我渴望那种家里才有的照料和抚爱时,我感到心里空空。“我有很多朋友”,我接着说,“他们喜欢我演奏的音乐,但没有一个人真地深深地爱着我。”

  然后,我回到这个男人的临终之时。咳嗽、呼吸艰难、疲惫不堪——和几个月前我自己生病时看见的一模一样。一个女的,感觉是我妹妹,坐在我的床边,钟爱地提供我的所需。当我回想去年冬天我患的病时,我能从我的身体上感受到他的虚竭和他肺部的疼痛。在这时,诺曼觉得是个机会,便问道,“你得病的感情上的原因是什么?你需要什么?”我不假思索地答道,“这是我能得到所需的关注的唯一方法。我的生活失去了平衡。”

  就在我仍处于催眠态中时,诺曼帮助我明白了,作为音乐家,他可以通过他的音乐表达他的创造力,可他缺乏作为一个完整的、和谐的人所需的亲情关系。他惹人注目的才华象屏幕,使得人们几乎不可能看到一个真实的人或是和他亲近。他的病是他需要爱和关怀的一种极端表现。

   接着,诺曼引导我经历这个人的死亡过程。我能看见临终时妹妹坐在他的床边。我在房间里像旁观者一样观看这个场面。我看到,当他抛下那具枯竭的病躯而去时,他憔悴的面容如释重负。我感到自己。

 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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